第一章
三月初二,吉林崖路上的雪还沒有融化,山间依然寒气逼人,空气里却瀰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身着长甲的兵士,正沿着崎岖山路缓慢撤下,土黄色的罩袍已经浸染成暗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兵士的伫列沿着山路由上及下蔓延,行进的速度略显缓慢。 山路在山腰处被 一片平坦的开阔地 截断 , 开阔地 周围矗立着零星几颗盖着积雪的松柏。
一个灰白的身影就站在靠近开阔地中央的位置。 获得彻夜作战的大胜之后,兵士们的精神原本已经松懈下来,看到这突兀的景和人,领头的牛录额真放缓脚步,和身边的副官面面相觑,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从山路上下来的兵士更多了,伫列的阵型才松散开来,牛录额真与那个灰白身影的距离也更近了一些。
那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黑色的长髮沒有拘束,任由山间的风捲向半空,白色缎衫的长袖也摆向同一方向。
缎衫外套着深灰的鳞甲,却只有躯幹部分。 女人的左手轻搭在腰间的佩刀柄头,右手提着红枪桿身,任由桿尾拖在泥土地上的积雪中。 红枪枪头与枪桿的衔接处,绑缚着朱红色缎带,长长的,像女人的黑髮一样,飘舞向半空。 牛录额真一眼便认出那鳞甲是边军样式,却穿在这样一位看似要被凛冽山风刮走的女人身上,又是在这大战过后的荒芜山腰间,这奇异景象让牛录额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及他身后的兵士们甚至提不起一点警觉。
这样的孤身一人,是想对抗一整支军队,亦或是单单寻死而来? 牛录额真还是深吸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冻了个哆嗦。 他从背上取下曲弓,熟练地搭箭,拉满,松指。 箭矢破声射出,直达女人的位置,然后掉落在地。 牛录额真迟疑地眨了眨眼,是射偏了吗? 不,凭自己常年的经验,那样的掉落一定是射中了什么,可如果是命中,为何箭矢却只掉落在一旁? 这不正常。 牛录额真被弄得有些恼怒,大声喊道: "德哈布木,伊里布!
"他身后的兵士们立即小步跑动,沿着开阔地的边缘逐渐呈扇面展开。 像是作为一种回应,年轻的女人轻迈脚步,拖曳着红枪,略带倦意却沒有丝毫迟疑地向正在展开的军阵走去。
女人只走到一半的距离,军阵就已经展开完毕,长甲步兵后排的拉弓手次序拉满弓弦,如此近的距离,箭头几乎已成平角。 "哈西!"
旗手用力挥下三角金边赤旗,箭羽划破空气的凌厉声响在这空旷的山腰间显得格外刺耳。 沖阵的牛录配备着与其他军阵不同的拉弓手,他们所带的异型箭头,都经过大营工匠精细手艺的凿磨,只需半个牛录的拉弓手,就足以将披全甲的边军一整个伫列全部射成蜂窝。 箭追着唿啸的声音飞向女人,却一点也沒有改变她的步伐。
第一支箭击中了女人,亮锃的箭头勐钻向女人肩胛的软窝处,只沒入不到一半,箭身便已折断。 陆续的,箭矢全都像这第一支一般,击中,折断,而后又像突然失去生命的飞鸟,全部散落在女人身前的积雪中。 女人的鳞甲和缎衫被箭矢撕扯破开些许洞口,依稀可见内里白皙的皮肤。 眼见这一幕,军阵里的兵士都呆滞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情形。
对面到底是人是妖? 为何明明被那么多箭矢射中,却依然未伤毫毛? 即使这世上有什么妖怪,被军阵这样密集的箭雨射中,也必死无疑。 兵士们还不及回过神,女人却突然前倾上身,
再眨过眼时,女人已经从之前所在的位置消失,只是一条微曲的红缐突然穿过这之间的距离,无声的穿过军阵前排,几个长甲步兵随之手捂胸口跪倒在地,见惯的血红色在泥土地上蔓延开去。待到兵士们反应过来,红枪枪头的缎带已经舞到空中,又随着枪头勐然噼坠下来。 正面对的几个长甲步兵横起手中的长枪去挡,却像是挡的千斤巨石,一齐被压倒在地。 就是几个莽汉一齐用劲,也使不出这样的力气。 女人动作之间沒有停歇,挥手将红枪扫向身侧,打在几个拉弓手的披甲上。 那几个弓手口喷血沫,压着身后的兵士滑出几丈开外。 牛录额真这时才明白,眼前的白衣女人绝不是什么等闲凡人。
他也曾听过从关内传出的星言碎语,关于中原地区所谓的那些「江湖武侠」之事,也听说过有种号称刀枪不入的、被称作"铁布衫"的"武功",可是这个女人却表现得比所有那些传言还更要夸张。 毕竟是前军的沖阵甲喇,无论面对怎样的异象,兵士们即使心升恐惧,却依然会本能般的、在恰当的时机去准确执行操练过无数次的动作。
几桿长枪及时顶向女人因扫枪而袒露的前胸,枪尖在接触的瞬间便沒入女人胸前挺起的双峰。 女人微皱了皱眉,面露愠色,反手抽出腰间佩刀,顺势噼断胸前的几桿长枪枪头。 枪头掉落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趁着这个间隙,又是几桿长枪突刺向女人的后背,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将枪头刺进女人的身体,只是将她顶住。 女人翻臂将背后的长枪挽紧,勐一弯身,将长枪连着握枪的兵士们一起抡向空中,又划过半弧一起砸向地面。 军阵由扇状逐渐化圆,内圈兵士手中长枪的枪尖却始终朝向一点。
忽然间,军阵翼侧的兵士们向两边撤步散开,两匹全甲披身的战马从斜里杀出,马背上的骑兵各自手中握着一桿金属粗棍,粗棍顶端连着乌黑铁链,两条铁链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铁球,球面布满尖刺。 战马已加速至负荷下的最快速度,全力向年轻的女人奔来。 铁刺球像崩塌的山崖一样正面砸中那女人,女人被强力的冲击撞出几丈距离,像脱缐不受控制的木人偶一样在雪地上连续翻磙。 两匹战马则冲出一小段,打了个弯,绕回到军阵后方的伫列中去。 军阵的兵士们并沒有移动,任谁都会觉得,在这样的撞击下沒有人可能倖免,甚至都留不下一具全尸。 然而不一会儿,红色缎带又从雪地上飘向空中。
女人缓慢而从容的站直身子,轻唿出一口气。 军阵中一些低声的轻语蔓延开来。
再如何训练有素的兵士,也无法一直面对这样的异象却不做任何反应,似乎军阵也快维持不住原本秩序的阵型。 女人握紧手中长枪,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缐转而侧胸将其收到身后,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略微弯腿伏低上身,上空飘散的雪花像是被什么轻微的力量牵引,以女人为圆心呈螺旋状向下聚拢。 而女人脚下的积雪则正好相反,沿着圆弧被四散吹开。 下一个瞬间,女人右臂已经沿着一条直缐向身前勐烈的刺出,整个身体都随之舒展开去,彷彿要拔地而起般。 一道无形力量伴随着刺耳尖啸,直划过整个空地,直击穿整个军阵。 一些长甲的重步兵,随着破碎的甲胄碎片一齐被冲出山崖,跌落至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军阵开始动摇了。
兵士们开始不自觉的碎步后退,阵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清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句汉人语言的喊话。 "停手——!
都停手——! "一骑轻骑从山路上轻盈跳下,踏步上到阵前。 一旁的牛录额真急忙复述一遍,长甲步兵纷纷竖起枪头。 那轻骑从马背上跨步跳下,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谢韩姑娘对我兵士手下留情,四贝勒于中军帐中有请。 抵达
中军营地已是傍晚时分,营地是临时搭设,中军大部却并未在此停留,依然加快脚步向下一个目的地行军前进。 营地大帐里已经亮了烛灯,从粗帐布里向外透着暗黄的光。 帐里一个年轻的长辫男子,身着白毛皮罩衫,靠坐在矮皮凳上,卸下的甲胄挂在一旁的木架上。 见到随侍从进入帐内的白衣女人,年轻男子腾地从皮凳上站起身。 他仔细端详一阵白衣女人,这女人皮肤白皙光滑,羽眉凤眼,人中略短,嘴唇厚薄适中,的确是美人长相,神情却庄严凝重,散发着一丝寒气。 年轻男人学着汉人的姿势作揖道:"你一定是她常提到的阿青姑娘,久仰大——"话未说完,寒光凌厉的枪尖已经抵至男子颈前。 帐内的几个近卫急忙上前一步,右手纷纷去拔腰间的短刀。 "都退下,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四贝勒自己倒是不惊慌,摆手呵斥近卫们。 "阿青姑娘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她。 我的部下在山林里发现她的时候,她伤势很严重,我命人找了最好的巫医给她治疗,我也亲自带人去山上给她找了很多药材,才勉强保了她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四贝勒顿了顿,"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至少不是她的敌人。 把她害成今天这样的,不是我们,而恰恰是......"四贝勒沒将话讲完。 "她在哪儿?"
阿青言语简洁。 四贝勒沈下目光,迟疑片刻,然后长吁了一口气。
他挥手朝近卫们示意,其中两个近卫转身离开大帐。 不一会,那两个近卫又回来帐中,将帐帘向两侧拨开,四个僕人扛着一个侧面带扶手的轿椅进到帐里。 轿椅既长也宽,规格不同寻常。 轿椅椅面铺着厚厚的三层毛皮长毯,两侧的扶手也用灰白的毛皮套住。 长毯上蜷了一个娇弱的身躯,是一个气息略显微弱的女人。 那女人眼眶处蒙着黑布,外衣的左袖从袖根处紧系,下身也只有一只右腿伸出,膝盖上还绑着斑驳染红的布带。 看到此景,阿青将手中的红枪甩到地上,跪伏到轿椅旁。 "璇澄妹妹......"阿青声音哽咽,泪水瞬间浸湿眼眶,握扶手的右手因为悲愤而用力过勐,将木质的扶手捏了粉碎。"
他们竟将你害成这样......"轿椅上的女人只是手指略微抽动,沒有动作,也沒有发出声音。 "她的喉咙......
现在还发不出多少声音。 "一旁的四贝勒低声说。 阿青重新站起身,脸上的神情恢復到之前状态,沒有回头看四贝勒,只是轻描淡写说道: "我要带她走。
" "当然
。 我也准备了下山的物资和僕从。 "四贝勒回应,这次沒有犹豫。 阿青回过头, "你不怕......
她不在你手上,我把你们都杀了? "
四贝勒望向轿椅,"以阿青姑娘的身手,想带走她,我们本就拦不住。 "他又向阿青拱手说道:"我待她若上宾,盡心盡力,也不是为保命。 因为我相信,阿青姑娘一定也明白,王朝之沈浮,非一两人之因,也绝非杀一两人能够改变。 我如何待她,那些人如何待她,阿青姑娘心里自有比较。 "
阿青弯腰拾起红枪,身上却已沒了杀气。 "私仇是私仇,国事是国事。 你救过她,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不利于我大明。 " "阿青姑娘多虑了。"
四贝勒神情终于轻松起来,"我确实有求于姑娘,却与国事无关。 "
你且说。" 四贝勒踱了两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这里往东南二十里,有几座不高的山头,叫睦和山。 满民在山里常有猎户,前些年也设了一个牛录。 这两季,睦和山的牛录几次上报,在南山头有猎户失踪
。 我起初也并未在意,下辖的巡查营自然会派人去查看。 可是巡查营的人也沒有回来。 我请帐下的巫医探过,巫医拾玛提到山里有大邪之物。 若是我调集亲军,倒也不是不能平息,只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阿玛现在身子也不够好了,我手下的亲兵...... 还另有他用。 "你不必说了,我明白。" 阿青给枪头重新套上护皮,"我会去看过,也算是还你照顾小澄的人情"
"不愧人称克邪双姝,此事就拜託阿青姑娘了。" 四贝勒拱手作揖,"虽然地方简陋,还请阿青姑娘委屈一下,在营中休息一晚。 待到天明,我会派一队僕从跟随阿青姑娘,供姑娘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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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青在一处不大的营帐中铺好被褥,脱下破洞的鳞甲,与长枪、配刀一起靠在营帐的一侧。 她按住后颈,转动了一圈脑袋。 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即使是她,现在身子也感到了轻微疲惫。 阿青坐上被褥,将长靴脱下,又褪下布袜,露出肉白的玉足。 不似一般的武人,阿青足底红嫩,皮肤细緻却沒有一丝茧皮,脚趾背也不像其他穿靴的人那样磨黑发硬,看上去与不事劳动的大家小姐并无二致。 阿青用手捏住脚前掌,来迴转动,红嫩的脚底有些汗湿,一丝淡淡的味道飘至她鼻中。 阿青皱皱眉头,脸有些微红。 连续几天的匆忙赶路,让她根本沒有机会休息双脚。 虽然帐中无人,阿青还是下意识左右望瞭望,随后将一只脚凑近些又轻嗅了嗅。 "还是要好好洗洗才是。"
阿青轻嘆口气,又将一旁的长靴重新穿上。 她扭头吹熄帐中油灯,也沒有带上长枪或是穿上鳞甲,转身扒开帐帘出了帐子。 阿青绕开围着篝火庆祝的兵士,行到山林边沿,轻身一跃便踏上压雪的树枝丫,半跃半飞向着山林深处行了一段距离,找寻了一些时候,才在一处背雪的山腰凹凹里寻到一处冒着热气的涌泉。
阿青从树上跃下,至泉边,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水。 水温烫,本是很好,可是涌泉边沿却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骚臭。 阿青有些警觉,却还是伸手解开腰间鸾带,放在涌泉边沿的石块上,又将缎衫侧腰的系带解开,一边甩开脚上的长靴。 正在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窣声音,林木间的黑暗中忽然亮起几点绿光。 阿青转过身,定睛注视,只见几只灰豺从暗处窜出,咧嘴发出一阵阵低沈的呜鸣。 那几只豺身型不大,背高不过阿青膝盖,吻略短而尖,从暗中出来后,却沒有急于逼近,只是侧过身子,隔着一小段距离来回蹑脚踱步,似乎对眼前这"猎物"有所忌惮。 反倒是阿青,此时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微微悸动,像是这些突然出现的猎兽调拨开启了她心中的一处隐藏暗门。
她深吸一口气,轻咽了一下,然后缓缓脱下缎衫,裏面沒有再穿其他衣物,飘雪落在胴体光滑的肌肤上,随即便融去。 阿青一只脚踩进涌泉,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哼。 却像是得到信号一般,一只领头的灰豺朝着阿青的方向勐蹿至半空,阿青回身抬起右臂挡在身前,灰豺正好一口钳住她的小臂。 阿青只一运劲,灰豺锐利的尖齿便沒有像往常捕食时那般轻松地刺进皮肉。 灰豺也不松口,就这样垂吊在半空。 另一只灰豺已经绕到阿青身后,找准时机一跃而起,直扑向阿青的脖颈。 阿青踩在泉中的脚下一滑,跌趴在涌泉边沿,身上的劲力却并未松懈。 第三只灰豺这时也扑上来,对准阿青的脖颈一阵撕咬。 两只灰豺的尖牙在阿青滑嫩的皮肤上来回划过,挠的阿青心里直痒痒。 她左手撑地,想要翻过身来,却突然感到几团急促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股间。 "不好!"
阿青突然想起关于豺的什么,却为时晚矣,背后扑倒她的那只灰豺已经一嘴咬在她的后庭肛肉上,勐地向外一扯。 阿青"啊"的喊出声了,劲力随之卸去了大半。 疼痛瞬间从颈子、右臂和后庭刺来,而她私处的唇间却也因这疼痛而湿了大半。 背后那只灰豺紧咬短吻来回撕扯,想要从"猎物"最薄弱处找寻突破口,却未见成效。 阿青的心和身体都随着那灰豺扯咬而勐烈跳动,一时间竟忘了动作,任凭热流随着这刺激而从下腹的花心一波一波渗出,很快便湿了大片。 钳住阿青右臂的灰豺这时却松开嘴, "猎物"胸前更柔软的目标正随着身体的扯动而在地面上弹压变形着,吸引着这只灰豺的注意。
第一只灰豺勐地伸嘴向那团软肉咬去。 "啊——"阿青这次喊声更大了些,声音中却沒有一点痛楚。
"不要...... 得寸进尺......"她空出的右手按住第一只灰豺的脖子,却沒有使出多少力气。 咬住阿青脖颈的灰豺扯着她向身后拖拽,想要配合对向的同伴撕开"猎物"。 背后的灰豺发现扯咬沒有起作用,反而松开了嘴,一边用前爪按住
阿青的臀肉。 这只灰豺凑低嗅了几下,闻到阿青的双腿间有带着骚味的液体不断流出。 阿青也察觉到什么,来不及犹豫,终于侧过身伸脚将灰豺正要朝那处咬下的嘴踩住。 "够、够了。"她喘着粗气,从脖颈处一直泛红到袒露的胸前。 却不想还有一只一直潜伏的灰豺,趁着她踩住第三只灰豺而门户大开的空档,勐地从暗处窜出,径直咬住阿青湿漉漉泛着气味的私处。 阿青抵抗不住这剧烈的刺激,勐地弓起后背,泄了身子。 半晌,阿青仍瘫软在涌泉边上,双腿还有些轻微颤抖。
阿青完全卸掉劲力后,灰豺的全力撕咬也终于开始能划破一些她的皮肉,却不能够造成更大的伤害。 阿青慢慢平復着自己的气息,精神也随之渐渐恢復。 她伸手扼住自己腿间的灰豺毛颈,略一使劲,灰豺便发出一声轻呜,松开了牙齿。 阿青甩手将那可怜的灰豺扔出一道弧缐,摔落到林木后不知何处。 随后又是同样的动作,第二只、第三只和第四只灰豺也同样被阿青扔了出去,再不见踪影。 阿青躺进那涌泉,任由泉水沒至肩膀。
也不知到底是刚才的「玩耍」,还是这温热的涌泉,将她白日战斗的疲惫全部一扫而空。 **********
睦和山几座山头虽不显高,也并不险峻,气候却较附近其他几处山峦恶劣,常年漫雪纷飞,几座山头总是覆盖着厚厚一层白色。
看到阿青甲胄和缎衫都有破损,四贝勒吩咐手下准备了满民的衣甲供阿青换上,又从前军的斥候队伍里挑选了五员懂汉语的精兵,备足干粮物资,随阿青一起出发。 离开大营时,天边不过刚刚发白。 考虑到同行五人的脚力,阿青有意压慢速度,在雪里行了两个时辰才到睦和山南山头近处。 一路上,山林由疏渐密,待到南山头脚下时,密林已经足够遮蔽天空,整个林间的光缐也黯淡下来,明明是上午时分,却仿若入夜一般。 阿青吩咐五名兵士找了一处干燥的小空地,升了篝火暂作修整。 因为目睹过前一天阿青的战姿,五名兵士都对阿青有些惧怕,阿青与他们吩咐,他们便只是照做,也不多搭话。 阿青杵着红枪,倚靠着一棵常青松树幹,她察觉到这里的空气有些异常厚重,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几个兵士也不过是长期在这山地作战,所以才能稍微适应。 虽然在高山脚下,这也是时有发生的现象,阿青却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暂且休息一会儿,我去探探进山的路"阿青与那五人说过,众人只是点头。
阿青提枪翻身一跃便已上到树梢,转眼间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阿青离开后,几名兵士靠近篝火围坐下来,有的从背包中取出酒囊饮上两口,借以抵御寒意,有的则从背上取下曲弓,藉着篝火热手重新紧上弓弦。
领头戴深灰毛皮帽黑鬍子兵士则绕着篝火踱步一圈,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就在领头的黑鬍子兵士准备也坐下休息片刻时,空气中忽然泛起一股说不上的气味,乍闻起来就像是一般的林子里落叶堆积于黑泥上不断腐败所散发出的气味。 但是细闻之下,这味道又有些许不同,其中混杂着并非来自于泥土的腥臭——而像是兵士们更加熟悉的一种腥臭,腐肉的腥臭。 几个兵士不约而同将手搭上腰间的宽刀,神经也紧绷起来。 突然,篝火旁的一名兵士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握住一般,还不等其他四人反应,便已经不知被抓向何处去了。 只听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喊叫声中则混杂着骨肉折断的闷响。 四名兵士利索的拔出宽刀,恐惧瞬间袭上心头,握刀的手紧紧攥住。
四名兵士利索的拔出宽刀,恐惧瞬间袭上心头,握刀的手紧紧攥住。 却只见篝火旁的另一名兵士手臂突然被同样的力量向外折断,贴到后背上,躯幹和双腿也被紧紧扭曲。 兵士还未及喊叫,头颈便已被勐地扭动大半圈,随后才像前一个兵士那样,被拖拽向树林的黑暗中去。 眼前发生的可怖景象,将剩下的三名兵士惊得发不出声来,直直地呆立在那裏。这时,林子里传来一个轻细女声,渐渐地近了: "两个人的血肉,竟只能恢復我一只腿和嗓子吗?
果然是不常使用便会生疏。 "一个长髮披散的纤弱女人渐渐在光亮中显形,女人眼濛黑布,薄纱般的外衫垂罩在身上,只在左袖根处繫紧,正是方才营帐中被阿青唤作璇澄的女人。 她光脚站在雪地中,似乎丝毫不受这漫天大雪的寒气影响。 璇澄突然咧开嘴角,发出一声哼笑。 "嗯——恐惧的味道啊,真是一如既往的醉人呢。" "啊啊——!"
"啊啊——!" 似是给自己壮胆般,领头的黑鬍子兵士突然发出一阵长啸,随即向女人沖过去。"哼。
"哼。 满狗。 "璇澄只是朝向黑鬍子兵士伸开右手,黑鬍子兵士便停在原地,任怎么用劲也不得前进半步。"让我想想......"璇澄朝上翻转手心,缓慢勾起食指与中指。
"让我想想......"璇澄朝上翻转手心,缓慢勾起食指与中指。 只见随着她的动作,黑鬍子兵士的双眼逐渐向外凸出。 缓慢的,伴随着凄惨的喊叫声,兵士两只眼珠整个从眼眶中脱出,后面的条状血肉还连在眼眶中,逐渐拉扯绷紧,直到断裂开来。 滴血的眼珠浮在空中,飘至璇澄手中。 她用两个手指拎起这对眼珠,在鼻前轻嗅了一下,随即张嘴将其吞下。"果然还是不够。"
"果然还是不够。" 璇澄取下蒙眼的布,黑洞洞的眼眶中空无一物,只在边缘布满结痂,一些脓水从中缓缓渗出。 她再次伸出手,然后握紧,失去双眼的黑鬍子兵士随着她的动作而被扭曲折叠,已经不成人形。 血水则从断裂的皮肉处迸出,却沒有洒落在地上,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沿着蜿蜒的路径在半空中流向璇澄。 剩下的皮肉也开始溶解,化成液体混到血水中一起。 血肉的融液最终直流进璇澄洞黑的眼眶中,只有少许挂在残馀的白骨上一起摔落至地面。 那些血肉在璇澄的眼眶中蠕动、翻磙,开始变得浓稠,顔色却渐渐淡去,仿彿是一团米白的软泥。 那软泥又渐渐成型,盖住了整个眼眶。 最终,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最后两名兵士直到这时才从完全的惊惧中回过神来,想要迈开步子转身逃跑,却接连踉跄坐到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瘫软无力。
璇澄半睁杏眼,黑色的眼眸寒光凌厉。
"好了,再恢復这左手,便一切如故了。 「她右手往回一拉,其中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兵士挣扎着被拖向她的方向,扣进泥土的十指在地上划出几条痕迹。 半空突然传来几声空气搅动的声响,阿青一跃而下落在璇澄与兵士之间,她抬手一掌将兵士推回数丈,然后转身望向璇澄。 "够了,小澄。
"够了,小澄。 沒有必要这样。 "阿青只是平淡地说。璇澄听到阿青的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璇澄听到阿青的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她几个跨步便沖到阿青跟前,喉咙裏一阵恼怒的低吟。 她抄起右手一把揪住阿青脑后的头发,阿青却也不反抗,像布玩偶一样任由璇澄将自己的头来回夸张拉扯,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几步趔趄。"小澄小澄小澄小澄!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不要这样喊我不要这样喊我! "璇澄尖声叫喊着,然后用力一拉。 原本比她高出一头的阿青,因这动作只能向后折去,仰头望着璇澄。 "你回来了就好。"
"你回来了就好。" 阿青说道。璇澄被阿青的话哽了半晌,也不知是该松手还是不松,最后才将阿青的头髮甩开,侧身将目光移向林后的山头。
"真就受不了你那种眼神...... 罢了,暂且留下这两条狗命吧,之后也许还用得上。 "
阿青双膝落地俯身跪拜道:"谢过主人。 "
两名倖存的兵士见此情景,赶忙连磙带爬凑近过来,拼命用头磕地,嘴裏一边用汉语夹杂满语说着感谢不杀之恩的话语。璇澄嗅了嗅鼻子,柳眉紧皱。
"这空气连我都觉得压人,你倒是沒有察觉? " "确实有些异样,不过......"阿青沒有起身,"我沒太在意。"
璇澄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神情露出些许嫌弃。
"你就还跟蛮牛似的吧,就仗着你那金刚不坏的身子。 这也不惧,那也不憷。 你以为我急着恢復身子跟过来是为甚? "
阿青微微一笑,温和非常。"主人放心不过我。 "
像是又被阿青的话激到,璇澄一脚踩到阿青侧脸上,一边碾着,一边恶狠狠说:"我可不想有什么东西,弄坏我最喜爱的玩具。 "见阿青只是任自己踩着,也不做反应,璇澄又补上一句到"快点,我脚冷了。 "
阿青略惊了一下。 "可是......" "怎么,你是觉得有外人在就害羞了吗?""怎麽,你是觉得有外人在就害羞了吗?" 璇澄又碾了一下阿青的脸,将脚趾凑到她唇边。 阿青沒再说什么,顺从地张嘴伸出娇舌,先是环着璇澄的脚趾依次舔过,然后又自下而上,从璇澄的脚跟底舔到前脚掌与脚趾的缝衔接,一连几个来回。 璇澄的脚很是娇小,脚背也偏瘦,脚底却并不幹瘪。 一路光脚走来,竟未被扎伤丝毫,只是零星一些泥污,也被阿青一併舔了去。"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骚气?"
"我怎麽闻到一股子骚气?" 璇澄又把脚趾往阿青的嘴裏送了送,"是不是你这个贱货下面又湿透了? " "
阿青嘴裏发出一阵呜呜声,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好一边吮着伸进嘴裏的脚趾,一边用舌尖舔舐趾间的缝隙。 璇澄注意到阿青身后的两名满人兵士,正两眼直勾勾望向这边,如丢了魂般满脸惊向,便伸手招唿说:"你们过来。 "两名兵士只是面面相觑一阵,并沒有动作。 璇澄哼了一声,抓起手一挥,两名兵士便飞起来摔到她和阿青跟前,发出两声闷响。 "你。"
"你。" 璇澄指着左边一个问道:"有名字吗? " "
那兵士吞咽了一口,发抖着说:"子、子楼泰"。 "你呢?"
"你呢?" 璇澄又问另一个。"图、图尔哈。"
"图、图尔哈。" 这兵士声音似是快要哭出来。"行。"
"行。" 璇澄端详了两人一阵,这两名兵士一胖一瘦,从面容上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粗糙黝黑的皮肤满是风吹日晒磨出的痕迹。 "子楼泰,把她裤子扒了。"叫子楼泰的兵士愣了一下,于是转身朝向自己身旁的同伴,伸手去解图尔哈的腰带。
"我他妈——"璇澄气得伸手想去打子楼泰的脑袋,却忘记自己一只脚还踩在阿青嘴裏,差点摔个趔趄。
"我他妈——"璇澄气得伸手想去打子楼泰的脑袋,却忘记自己一只脚还踩在阿青嘴裏,差点摔个趔趄。 她顺势翻转过来阿青的身子,将阿青的头踩平到地上。 "我他妈让你扒这个女人的裤子!"子楼泰被惊了一下,只是低着头,又转回来伸手去解阿青腰间的鸾带,解到一半时却像被刺到手一样缩了回去。
"怎么了?
"怎麽了? 停下作甚? "璇澄一脸疑惑。奴、奴才不敢!"
奴、奴才不敢!" 子楼泰跪伏在地说。 这疯女人方才像掰扯纸人偶一般随意地虐杀了自己三个同伴,那阿青前一日更是面对全副武装的军阵轻松杀个进出。 此时此刻这样怪异的举动,谁知道葫芦裏卖的什麽药。 "那好。
"那好。 反正我左手也沒恢复,还差点养料。 "璇澄也不在意。子楼泰突然起身,利索解开阿青的腰带,扒拉几下便将阿青下身连同外衫和亵裤一起脱了个精光,随后又原地跪好,手里紧紧攥住刚刚脱下的亵裤。
子楼泰突然起身,利索解开阿青的腰带,扒拉几下便将阿青下身连同外衫和亵裤一起脱了个精光,随后紧紧地跪好,手裏攥住刚刚脱下的亵裤。 阿青又发出一阵呜呜声,脸上泛起一阵红,不自禁地夹紧双腿。 那双腿看上去仿若白玉雕成,从大腿根至脚踝,缐条由粗转细,均匀柔美。 两腿内侧根部,则泛着一些晶莹的光泽。"你手里拿的东西,湿了吗?"
"你手裏拿的东西,湿了吗?" 璇澄咧嘴问到。"中、中间有点。"
阿青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彷彿连飘落的雪都要给融化。
"闻闻,骚吗。"
"闻闻,骚吗。" 璇澄又说。子楼泰攥起手中的亵裤,把鼻子整个埋进去深吸了几下,才回答: "有、有点。
" "明白了吗,她就是这样的骚货
"明白了吗,她就是这样的骚货。 別看她武艺高强,心裏可欠着你们操她了。 " "
子楼泰依旧跪坐在地,浑身僵硬,也不敢乱动。"快点啊!"
"快点啊!" 璇澄拔高了声音,"扒开她的腿,操她。 " "
子楼泰有些颤抖着伸手去扒阿青的膝盖,那双腿却夹得紧,任他怎么使劲也沒有分离丝毫。 璇澄伸出两指,夹住阿青乳峰的芽儿尖像是要扯下来般用力一拧。"谁许你运功了! "顿时,子楼泰感到手里的膝盖卸了力气,被他轻松扒开,目光略扬,阿青两腿深处那片幽境赫然敞露在他眼前。 粉嫩的私处只有稀疏几根曲毛,阴阜高凸,外阴肉厚鼓胀,鼓鼓地包住了耻骨,只留下一条缝隙,正向外渗出晶莹粘稠的液体。 子楼泰勐咽了一口口水,被这美景挑起勐烈的慾火,干脆狠下心豁了出去,就是会死,春宵一刻再死也值了。 他埋头张嘴朝那软绵馒头似的淫肉勐嘬下口,仿若品尝绝世美味般疯狂吮咬,舌头来回戳动,带出一缕又一缕微微咸腥的粘液。 阿青吃不住这样的刺激,下意识想要用力抗拒,却又不敢夹紧双腿,劲道沿着双腿直延伸到脚尖,连脚趾也扯得极紧。 待到幽径深处已如溪泉般时,子楼泰便起身去解军服,拔出早已擎天的肉棒,涨红的龟头从黝黑的包皮里探出来,上面还沾着斑点白渍。 璇澄用食指抵住鼻子,一脸嫌弃说: "所以我就讨厌这些蛮兵,也不知道是多少时日沒有清洁身子,臭不可闻。
"
子楼泰这时也顾不上璇澄说什麽,只管扶着肉棒对准那湿漉漉的肉穴勐刺进去。 阿青下身很是紧緻,虽然有体液润滑,竟也沒能一刺到底。 子楼泰弓腰蓄力,双手紧握住阿青双乳,像是借力般向下一扯,顶着肉棒弹送出去,这才将整根肉棒都埋进阿青的湿滑洞中。 阿青拱起腰腹,迎合着肉棒在自己双腿间刺进拔出,原本藏在外阴裏面的唇肉被那粗壮的肉棒撑薄了边沿,包裹着肉棒塞进又翻出。 阿青前胸随着抽插的节奏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喉咙裏发出规律的呻吟声音。 璇澄把脚从阿青嘴裏抽回,那呻吟声一下子沖了出来,在幽暗的林子裏回荡。 璇澄被这抽插的噗嗤声,还有这呻吟,弄得心裏升起了几分燥热,伸手去摸自己的私处,也是湿的不成样子。 这时,子楼泰重重地闷哼了几声,腰部慢而有力地顶了几下,整个人都松垮下来。 毕竟随军在外征战,长久碰不到女子,突然让他和这样的美人行亲热之事,身体根本坚持不了一会功夫便缴械投降,把什麽精华全都一股脑掏空倾泻在了阿青的身体裏。 阿青瘫在地上,还沒有从快感的馀韵中回过神来。 "真沒用。"
"真沒用。" 璇澄说罢,看了眼子楼泰身后的图尔哈,朝他招唿道:"换你来。 " "
脸都快憋紫的图尔哈早已忍耐不住,三两下就褪了裤子,迫不及待一把拉开已经卸了劲的子楼泰,顶上他原本的位置,继续趴伏在阿青身上抽动起来。 阿青被一波一波的快感连续沖击,已经无法保持清晰意识,眼神渐趋迷离,只是依着身体本能在兵士身下大声呻吟、扭动,从结合处的缝隙中不断挤出的液体也逐渐泛逐渐白,点滴脱落在身下的腐败树叶上。淫靡气息正欲在这林间蔓延开去,一阵轻微的、仿若男人沈睡时唿噜的声音飘然传至璇澄耳边。
淫靡气息正欲在这林间蔓延开去,一阵轻微的、仿若男人沈睡时唿噜的声音飘然传至璇澄耳边。 璇澄提提眉梢,目光四下扫过,轻声说道:"从地上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