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驱车前往台南市某连锁髮廊理髮,因停车位难找,顺势斜插入髮廊门口,才入店不久,忽一女子颐指气使,竟要小弟将车移好,颇具个性,小弟虽心里滴沽,却不得不从。
移好车,上了坐,方才那名女子,驱近问小弟说:「你有指定设计师吗」,小弟初次造访,并无熟悉设计师,又这名女子,虽对小弟不敬,却也冷酷有型,小弟不假它想,随即
问道:「妳也是设计师吗」,对方点头示意,小弟接着说,让你剪吧。理髮过程,与该名女子交谈甚少,小弟虽内心邪恶,外表却一副道貌岸然,虽口才便给,此等场合却选择沈默以对。
偶而偷瞄镜中的她,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敢造次,她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呢身材娇小,约莫一百五十八公分,盘起长髮,俐落有型,穿着随性,白色低腰休闲裤,繫上一条细腰带,搭配宽松短袖淡黄格子衬衫,手上带满装饰用的手饰,肤色不算白,但纤细柔嫩,想必是少在外活动且注重保养之故,瓜子脸型,却略显消瘦,细细柳眉,往上扬起,明眸流盼,带着几分冷漠,让人难以亲近,整体而言,算是中上之姿。
理完头、付了帐,准备离去,该名女子却也无意递名片予我,小弟心道:「看!会不会做生意啦,以后不想我来了厚,小弟以礼相待,应不至被讨厌才对。」,还是小弟出声索取该设计师名片,上面写着JOANNE琼(为保护当事人,以化名代替)。
时光荏苒,日復一日,小弟大约两三个月就往『琼』那里报到(剪髮啦),也无不轨意图,弱水三千,吾只取数瓢饮,只觉她剪的还不算差,习惯成自然,并未把心思放在琼身上。
认识琼也两三年,这期间与琼互动甚少,私下从未邀约过琼,仅是理髮前会电话预约,确定有上班,如此而已,而十数次的理髮过程,小弟也探得一些端倪,琼是台中人,因驻店之故来到台南,平常工作之馀,无啥娱乐,大多是看电视打发时间,琼的实际年龄比外表小很多,或许是她自高职肄业后,随即在外工作,因此格外世故,这个年纪,换作她人,大学还沒毕业,仍是荒诞不经,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代,琼已在外工作数年。
小弟很少跟琼聊,每次理髮过程,小弟自顾看小电视,偶有交谈,也是聊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上门找琼理髮,途经星巴克,基于爱屋及乌,小弟也替琼买杯咖啡及小蛋糕,琼也乐意接受,以及我诸多贴心动作,时间一久,琼与我聊天时,笑容明显增多,也不是对琼有何意图,只是想和琼多点互动,不然她老是一副冷酷眼神,着实尴尬。
我也了解到,琼并不讨厌我,我想应该可以轻易的与她为友,不过我们仅侷限于顾客与店家的关系,琼并非小弟
理想对象,对她也无特別情愫,遑论琼天性防备心重,贸然攻击,小弟毫无把握,fifty-fifty chance吧!来到一天,小弟发了神经,决定试探琼心意,小弟暗自认为,要追求琼,或许很难,因为年龄及个性均有差距,小弟也无意如此,但是要和琼搞浪漫,只要方法正确,口气委婉,值得一试。
小弟拿起手机,打了一通无厘头的简讯,小弟打的简讯内容是:「琼,我有一个问题,不好意思问妳,请问妳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在理髮过程,小弟可闻到琼手上淡淡菸味,确信琼有抽菸习惯,于是发了这则看似不知所云的简讯,目的是想知道,琼会不会回简讯,这点很重要,算是起义前的风向球。
结果……沒回,好样的!暂且搁下。
过了一段日子,小弟头髮长了,又去找琼理髮,琼对我提起,上次是不是有传简讯给她,我问琼抽什么牌子的香烟,琼则回答说,她都有洗手,洗的很干净,我还闻得出来喔!总之一个问东,一个答西,言不及义,但我心底知道了一件事,琼确实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再来设计下一伏笔,我漫不经心的告诉琼,最近公司人事异动,我有可能调到台北总公司去,琼也沒特別神情,回了一声喔,小弟心道:「看!这个沒感情的,冷房效果瞬间下降五度。」
回到住处后,小弟心想,髮廊到处都是,搞砸了,大不了换间髮廊,闲来发神经,决定梭哈!小弟写了一则很直接的简讯,单刀直入,小弟写道:「琼,认识妳也好多年了,一直觉得妳像小女人般,清新不脱魅力,我下个月要离开台南到北部工作,希望和妳留下一个美好回忆,我想约妳到绿驿汽车旅馆谈心,不管妳愿不愿意,都希望妳能给我回应,如果必须要付出代价,我很乐意,千万別误会,我知道妳不是随便的人,而我跟你认识那么久,妳也知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太喜欢妳了,又因为即将离开台南,情急之下,才会这么直接。」
我的想法很简单,赌看看罢了,不成功也无妨,反正我和琼本来就无交集,也不紧张、也不特別期待,抛下钓竿,愿不愿意上钩,其实不是那么在乎,主要是看对象的期望值,有些人需要由浅而深,欲速则不达,对于琼,小弟实在不想在她身上花时间,以我对她观察,就赌个『可行性』与『或然率』。
约莫晚上十点多,生平第一次收到琼的简讯,她说我发什么神经,不要胡思乱想,有了上次无厘头简讯未回的桥段,小弟觉得大有可为,照明弹都点燃了,炮火自然前仆后继,小弟拨了电话给琼,嘟…嘟……快接阿,结果转语音沒人接,又过了十馀分,小弟再拨,这下可谢天谢地,琼接起电话,我压根不提简讯一事,问琼要不要去逛花园夜市,琼很爽快的答应,我心想,琼大概己想过一遍,如果不给我机会,恐怕连电话都不会接吧!
跟琼敲好地点,接到了她,也来到夜市充飢果腹,这是我第一次和琼出游,逛了好一阵子,对简讯内容只字未提,离开夜市,走到路旁的人行道上,琼从包包里拿出烟,俟她吸了口后,我问她可以share她手中的菸吗对不起,小弟又搞无厘头了,琼叫我自己拿一根抽,幹嘛抽她抽过的菸,其实小弟基本上算是戒菸了,只是想抽她抽过的烟而已。
点了一根菸,唐突问琼,有关简讯一事,不知她的想法为何,琼也不是扭捏的女生,既然答应出来,我想也有盘算,我们理性且成熟地约法三章,谈好应盡之责任与义务,携手走入夜市旁的驿站,这是我第一次牵琼的手。
来到房间,贴心的帮琼开门,拿拖鞋上楼,插好房卡,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琼则是坐在椅子上,抽着菸,我也不急着揭竿起义,与琼胡天漫地的聊,聊生活、聊心情、聊工作记事,琼今晚出来,穿了一件粉彩T-shirt,同色系Puma运动长裤,脸上素颜、未施脂粉,手上的装饰品也沒戴,戴着一个帅气的造型表,脚上穿了一双夹脚亮片拖鞋。
聊了一回,我拍拍床沿,示意琼坐在身旁,我也起身坐起,和琼并肩而坐,右手搂着琼的腰,左手和琼右手十指紧扣,吹气如兰,北极冰山,此刻慢慢融化,怂恿了琼,两人至浴室盥洗一番,回到床上,不免一番巫山云雨。
小弟并无过人之处,重剑意不重剑招,我喜欢『琼』的玉指素臂环绕我的颈部,坐在我身上滋意放纵,娇艳吐息、柔媚诱人,且摇曳生姿,我则抱残守缺,谨守九扬神功口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希望初次能给琼一个好印象。
我也喜欢让琼躺卧左臂,右手则片刻不得闲,指滑轻弹、轻抚肌肤,挑动琼最敏感的神经,琼的渴望就在朱唇轻启、吴侬软语间,表露无遗。
一番论剑,香雾云鬟溼、吹瓣飘香,小弟感到琼来自外太空的唿唤,琼虽娇小,秾纤合度,美腿玲珑有致,小弟此刻义无反顾,使出太极拳法中的野马分鬃,口中念着摩西分红海的咒语,双手分开她一双玉腿,世外桃源在眼前若隐若现,不让孤城遥望玉门关,小弟本着岳飞遗志,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一腔忠愤,宣洩无遗。
经过一番短兵交接,两军稍事休息,感念天地苍生皆有情,化干戈为玉帛,与敌军立下城下之盟,说来奇怪,打了胜战却要掏钱赔款,也罢!苍生之福。
以琼的表现,算是非常不及格,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感觉,感觉是很难量化、很难用金钱去衡量,半夜睡不着,开车到7-11买瓶啤酒,边开边喝的感觉,尤其在仲夏夜,凉彻心扉,这种感觉,和买一手啤酒回来冰箱放是不一样的,琼的职业是一位髮型设计师,我只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鼓起勇气,做了一件我自认为该做的事。
稍事休息,相看俩不厌,时间不允许
下,步出驿站,我也沒再牵琼的手,或许她也不愿意让我牵吧!把琼送回到她的租屋处,琼对我说,你不会乱说吧!我笑了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电影就这么散场,后来我当然也沒去北部工作,琼也不意外,我也是照旧头髮长了,就找琼报到,马照跑、舞照跳,生命是一种长期而持续的累积过程,不会因为一时的际遇而终止,我们只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缐,后来我刻意转了个弯,终于在某个时间点交叉,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