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过一时兴起,逢场作戏罢了
齐琦刚进汽修厂就注意到不远处的技师。她沒卸下墨镜,偏着脑袋佯装读着汽修厂的价目表,实际却仔细瞄着奔驰车前弯腰检查引擎的男士。他赤脚穿着一双蓝色的休闲鞋,脚踝明显,小腿结实,齐琦不禁咧嘴笑了笑。目光继续上移,黝黑的大腿非常引人注意,但更使人着迷的却是被短裤遮住的部分。往上则是窄窄的腰,她很高兴他沒穿上衣,却很遗憾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侧影,随着粗壮的胳膊在引擎里上上下下,宽厚的胸背若隐若现。他偏了偏脑袋看看旁边,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阳刚、野性之美。齐琦虽然忙碌,但闲暇中也会有欣赏男性健美身躯的雅兴——她喜欢这个男人,至少,喜欢看这个男人。
齐琦沉浸在浪漫的遐想中,忽然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她赶紧将目光收回,将墨镜收到包里走出车子。
「小姐修车?」
齐琦点点头。 「启动马达有点儿问题。」
孟晓朗正奋力和发动机作战,这次改车动静大,要求多,偏偏车主又很急,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他抬起身子偏头在胳膊上擦擦脸上的汗水,忽然听见一阵轻柔却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孟晓朗忍不住寻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和老虾说话,她穿着标准的工作套裙,露出雪白的衣领和袖口,黑色的高跟鞋更显她的小腿纤??细。
孟晓朗飞快瞥了眼她的脸,眉目清秀,年轻飘逸,头髮盘起绾成髻,透出一股聪明幹练的气息。然而在五大三粗的老虾面前,她娇小的身躯仍显得柔弱可怜。
一个坐格子间的小白领吧,孟晓朗又瞅了一眼她的车,八成还是某个老闆的小蜜,他嗤笑。走进旁边的休息室,孟晓朗拿起杯子灌了些凉茶。他沒有马上回去,而是走到窗户边,心不在焉地隔着百叶看着外面的动静。
老虾检查了下,「你这有点儿麻烦,要换个新的,两天时间吧,价钱么……两千。」
孟晓朗暗笑,老虾估计和他以为的一样,这只小羊羔进屠宰场了。
齐琦盯着老虾看了一会儿,「是么?」
老虾平着脸,「沒错。」
她轻哼一声,「我怎么听说是小问题,只用半个小时,最多五百块钱就能搞定。」
老虾翻个白眼,一脸不耐烦:「听谁说的,你听谁说找谁修。」齐琦指指他,「我托吴丽帮我打听,她说前两天问过你,你是这么说的。」她嘴角上扬,一副老虾不作死不会死的样子,「我们沒见过,可吴丽给我看过你们的结婚照,所以我不会弄错人,照片比你真人看着……更聪明些。」老虾明显一愣,不自然的扭扭身子,「哎呀,原来是自己人,怎么不早说。
对不起,对不起!」
老虾三两下把启动马达换好,齐琦给钱但老虾坚决不收。她咬咬下唇,忽然走上前一把抓住老虾的手腕把钱放在他手里,一点不嫌老虾满手油污,「別客气了。以后车子再有毛病,还要找你帮忙呢!」
齐琦离开后,老虾也走进休息室。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媳妇打电话报告。孟晓朗在一边听着,这才知道她叫齐琦,和吴丽是初中同学,前些天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碰见,三言两语竟熟络起来。晚上吴丽到车场找老虾再次说起她,孟晓朗仍然在旁边。齐琦不像吴丽早早出来工作。她家里环境好,成绩优秀,学途更是畅通无阻。最近刚留学回来,现在在一所生物研究所工作。
老虾接话难怪态度那么拽,嘴更是厉害。孟晓朗脑海立刻浮现出齐琦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和她不自觉轻咬下唇的模样。不难想像她跪在他腿间,瀑布般的长发在他腿上轻轻浮动的画面会有多诱人。孟晓朗不禁有些期待将来还会再见她。转念又骂自己下流无聊,两个世界的人,寻思这些沒用的。
沒想到才过一个星期,他就又和齐琦见
面了。孟晓朗下意识看看周围,这儿是城市郊外的一个山林。正值五月的一个週末,天气清爽宜人,不少年轻情侣、学校学生或一家老小到这里吹凉风看星星。这会儿已经深更半夜,过往人群少下来。孟晓朗跨着机车一路开到林子的另一边,他多年前发现这一处既隐秘又视野开阔的小天地,非常喜欢。此后时不时会到这里,抽根烟喝点酒儿,享受片刻的休闲和宁静。今天却不太宁静。
不远处的齐琦弯着腰揉了揉脚踝,低声咒骂了一句。她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格子衬衫,白色长裙恰好抵达小腿肚子。也许是因为约会,她将头髮披了下来,看上去一点儿不像职业女性,倒像个还在学校唸书的学生妹。齐琦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两步,好像还不过瘾似的,又大声骂了句髒话。
孟晓朗噗哧笑出声,齐琦一阵紧张,警觉地看着他的方向,「谁在那儿?」孟晓朗走出阴影,边点烟边问:「有麻烦了?」齐琦看着他,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该更紧张。他继续说:「我见过你,在老虾的修车厂。」
齐琦点点头,「你在修奔驰。」然而这并沒有让她放松警觉:「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都听见了?」
孟晓朗轻笑,「其实你不该骂那个四眼小哥。深更半夜,左右无人,他期待点儿什么不算错。」
齐琦咬了咬下唇,「我说不的时候,就是不的意思。」「然后呢?他可以恼羞成怒,把你扔在这儿自己扬长而去,你呢,照我看可沒捞着好。 」
齐琦心里一紧,「夏严和我不过约会了两次而已。」「是啊,你们一点儿也不熟,所以把你撂在荒郊野外无可厚非。」齐琦心里一阵挫败,脚下有些不稳。孟晓朗上前扶住她,「我送你回去吧,这里离城里还有一段路呢。」
齐琦本能地抽出自己胳膊,退后两步,她戒备地摇头:「不用,谢谢。我自己可以。」
孟晓朗装着无所谓她的拒绝,「我只想帮忙。」接着脸上露出不屑和嗤笑,「別担心,我会控制自己的飢渴,而且我只在周二和周四玩女人。」齐琦想都沒想脱口而出,「週六怎么了?」
孟晓朗愣住了,继而邪恶地笑起来,学着刚才那个四眼小哥临走狠狠说的一句话:「你又瘦又小又无趣,假正经的女人,沒人感兴趣!」齐琦吸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转过头去,眼眶隐现泪水。
孟晓朗知道自己过分了,还沒来及抱歉。齐琦转移了话题,「你在这里幹什么?」
「我经常会来这儿坐坐,醒醒脑子。」
她沒做声,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孟晓朗拿着烟,指头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不相信么?我这样的人也有脑子。嗨,至少我还说送你回家呢!」「你沒必要取笑我。再见。」齐琦说完转身离开,要不是高跟鞋,她真的会用跑离开这个比她男友,不,前男友更可恶的傢伙。
虽然齐琦只是很匆忙的稍稍偏头和他再见,孟晓朗却看到她脸上的两行清泪。
他咒骂一句,赶上前想拉住她,「对不起。」齐琦埋着头刻意不看他,或不被他看,她只想离开。她这会儿受够了男人,先是遭夏严刻薄,被这个陌生人盡收眼底不说,接着再被他刻薄。她心里充满深深的挫败感,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孟晓朗三步两步赶上她,
但因为手上不敢使劲儿,直到路边才让她站定。正好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以为他们是一对吵架的情侣,笑着看了看孟晓朗。孟晓朗有些尴尬,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又把她拉回林子,让她靠着一个树幹。这样沒人能看见她流眼泪,而且再跑也沒那么容易。「抱歉,我沒取笑你的意思。」
齐琦轻哼了一声,快速把眼泪擦掉。然而,她的泪腺好像特別发达,沒一会儿泪珠又掉了下来。
孟晓朗嘆口气,「好吧,我坦白。事实上我一直都在说假话,你不瘦而是苗条,而且……」他退后一步打量她,目光停留在高耸的胸部:「该胖的地方还是很胖,你也不矮而是娇小,尤其配上这双长腿。老实说,光是闻到你的香味,就能使我昏头。我刚看见你就想上你。」
齐琦深吸一口气,震惊得忘了唿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噢,可能,而且正在发生。」
她张开嘴,半响才发出声音:「你是想让我好受点吗?別开玩笑了。」孟晓朗并不想碰她,一点儿也不想。他的双手却伸到她的腰间,把她拉向他。
「也许你需要一点证明。」他粗声说道,然后一把抓住齐琦的手腕,将她的手固定在他的大腿间,再一用力,让她紧紧贴住他隆起的下部。
齐琦好像碰着一团火似的赶紧退离,然而孟晓朗顺势上前一步。齐琦靠到树幹退无可退,他却仍死死攥着她的手不让离开。她再次挣扎,却只加剧了她的手在他胯间的摩擦,她吓得不敢再动弹。过了一会儿,孟晓朗最终将她的手放开。
齐琦渐渐从纷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平稳住自己的唿吸。
孟晓朗一脸嘲笑,「确定了么?其实男人都这样,我也就这么一回事儿,所以赶紧走!」接着狠狠说道:「尽管放心,我就送你到城里,方便你打车。 」她勐地推开他朝路边走去。这个混蛋,俩人几乎是陌生人,她沒有做错任何事,他却在这里取笑、奚落、恐吓她。刚才的脆弱,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沒从夏严竟然抛下她,弃她于不顾的愤怒震惊中恢復过来。他真以为她软弱可欺吗?他敢一天之内,从从容容给一百只白老鼠打针吗?好吧,她也沒打过那么多,总之数量不是重点。齐琦停下脚步,等着瞧!她收起嘴角的冷笑,心中有了计划,回头问孟晓朗,「你走上山的?」
孟晓朗有些吃不准齐琦,这会儿的她语气如此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沒发生似的。他朝树林抬抬下巴:「车在那边。」
齐琦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因为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孟晓朗沒理她,自己走向林子里。听到齐琦在他后面跟了上来,他才加快脚步向林子深处走去。
到了山林另一边,齐琦这才发现在背后竟然藏有这么一方视野开阔的小天地.一辆机车停在角落,厚厚的草地上旁边铺着一块防水毡布,一件外套被窝在一角,旁边放了几罐啤酒。不难想像他在这里把自己弄得很舒服。
「你开车还喝酒。」孟晓朗沒有回应,她也不介意。走过去坐了下来,双腿抱膝望着山下的人家和远处的灯火,「真漂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孟晓朗站在一边看着她,「你不该留着,我送你回去。」齐琦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他不是多话的人,但她不会因此放弃。
孟晓朗摇摇头:「你在玩火。」
意外的,他的拒绝竟然让齐琦心里好受了些,他怕她么?齐琦不禁想到她手里握过的小白鼠。这个比喻很差劲,他和那些小白鼠可千差万別。然而这样想,却毫无疑问疏解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感。
「是么?那怎么躲得远远的是你?」
孟晓朗脸色一紧,扔掉烟头坐到她旁边,中间刻意留了些距离。齐琦暗笑,她歪了歪身子,膝盖靠到他的腿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她,彷彿想看到她心里,小心翼翼但并不担心。 「孟晓朗。」「孟晓朗,」她低声重复了遍,「破晓的晓,晴朗的朗?」她凑近他,乐得感觉到他的微微后退。孟晓朗点点头,「不错。」「你知道我的名字?」说着手搭到他胳膊上,她的大胆反而令他困惑。孟晓朗继续点头,「吴丽曾经提起过你,齐琦。」他的气息拂过齐琦的脸,体热隔着衣服灼烧着她。孟晓朗的手状似从容地撑在毯子上,似乎无意伸向齐琦。她撑着孟晓朗的肩头改成跪姿,整个人倾了过去,近得可以看清他的瞳孔,近得几乎碰到他的唇。她微微含笑:「不错啊,记得住我的名字。」她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亲吻了他。
齐琦嚐到他唇上的惊讶,一阵得意。她合上眼帘感受他的唇,平滑、饱满、性感。齐琦微微侧头让它们更加密合,想品嚐更多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烟草、汽油、香皂和男人的独特气味。她张开唇,邀请他进入,盡力不去管加快的唿吸,以及渗出的汗水。她的手轻轻触摸他的脸,宽阔的下颚微微刺人。寻着他的颊骨,她的拇指梭巡而过,指尖揉弄着他的耳朵边缘,轻轻按摩耳垂。
孟晓朗的肩膀在她的手下抖动。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扰动了他,让他的身躯挤向她。她结束了这个吻,直了直腰身,他并沒有迎上来,他根本沒动。他的手还撑在毯子上,膝盖贴着她的腿,依旧看着她。
她柔声问:「我要停下来吗?」
「开玩笑,当然不。」
瞧,多容易。她的手插入他的头髮里,再次倾身向前。这次,孟晓朗不会允许掌控权还在她这边。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扣住下颚,拇指摩挲着唇沿微微用力。当她双唇开启,他立刻迎上。鬍渣擦过她的脸庞,痒痒的。齐琦全无抵抗,孟晓朗乘势而入,强势探入她口中。他肆意探索,停留片刻后沿着她的脸颊游走到她细緻的耳朵,舌尖在边缘徘徊,再轻轻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她在他怀中扭动,一阵尖锐的刺激窜至胸脯,再抵达并聚集在私密地带。
孟晓朗从来就是玩家,她应该看得出来。她很傻,她有些头晕。
他很傻,他有些头晕。他并沒有想到齐琦会吻他,那样吻他。他态度粗鲁无礼,根本沒预料到她会如此甜美和狂野。他猜她在他身下会是什么样子,这种事若不知道还好,然而一旦开了头,就沒办法停下来。他直视着她,坐直身体,胳膊搭在她的后背让她缓缓躺下,小心将她的头枕在他的外套上。他跟着躺了下来,胸膛贴着她的身侧,横跨过她的腿,脸庞近在咫尺。
「如果你想说不,现在就说。不是一分钟后、不是十分钟后。」他伸出手拂过落在前额的头髮。 「就这一个机会。」
红晕一直由脚趾扩散到额头,然而她挑衅地瞪着他的眼睛。 「我说是的时候,就是是的意思。」
齐琦注意到他脸皮垂下,不安分的手来到领口,解开第一个釦子。她试图推开他,但又彷佛他的皮肤会烫手。她有了奇怪的反应,这绝不是个好主意,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拒绝了。孟晓朗好像一点也不急,她原本期望他直接吻住她的唇,至少那样她可以闭上双眼,掩饰困窘。她的双臂打开,两手紧紧抓着脑袋下枕着的外套,极端专注才沒有退缩,不然那该多难堪。
齐琦的衬衫敞得更开,肌肤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孟晓朗看到她白色的内衣,和内衣下包裹的完美胸部。她试着闪开,但他不许,他的腿用力压住她,一只手推开内衣,凝视着她弧度完美的酥胸,它们像奶油般白皙可口,中间两颗红艳的樱桃更是令人垂涎欲滴。他用指尖轻触她的蓓蕾,她焦急地再次推他
,「有人会看到的。」「不会。」孟晓朗拿开她的手,吻住她的喉咙和锁骨,双手往下游移,捧住她的胸脯。他伸出舌头,一次又一次地舔舐甜美的樱桃,直到溢出一声呻吟,张口整个覆上,急迫地拉扯,用舌头爱抚,再拉扯再爱抚,以温和巧妙的节奏舔舐、吮吸。她全身颤抖,喘息着拱身,不顾一切想抱住他。当他的身体挤入她双腿之间,她只能无助地张开。
她盲目寻找他炽热挑逗的双唇。如她所愿,他又送上一个深深的亲吻,舌头轻拂内侧柔然湿润的肌肉,原始而激烈。勐烈的情慾在她的体内各处迸发。她的手滑向腰间,将他的衬衫扯到长裤外,双手滑进贴住他的裸背。他手捧双峰,拇指及食指揉捏着乳头,嘴唇在齐琦的颈项底部,找到狂奔的脉搏。
「求你,快点儿!」她哀求着,两手滑到他的臀部,试图让他更加贴近。
「等一下,宝贝儿。」孟晓朗拿出自己的钱包,谢天谢地里面还有存货。
他伸手探入裙子内,碰触齐琦的双腿之间,她迎向他,热情而急切。她炙热湿润、早已跃跃欲试;他则坚挺硬直、蠢蠢欲动。他快速准备好后,将她双腿推得更开,双手滑到她胯下,将她略微抬高倾斜进入。齐琦勐然抽气,她已经许久不曾获得满足,并且太过紧绷。痛楚令她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
他用力吞嚥,缓了下来,沙哑着说:「让我来,放松下来,让我进去。」他好像对她施了魔法,她顺从地放松下来,环着他调整自己。她又湿又热,体内肌肉包裹着他。他缓缓向里压进,随着他的刺穿,听到她不由主的轻喊。她在他身下扭动,想逃避折磨人的入侵,但每一次动作只让他进得更深,终于,他推进到底完全埋入她体内。她呜咽出声,一切感觉如此之好,也如此之不好。
之后,他原想缓慢小心地带领她,但她不愿如此。他们彷彿在角力而非做爱,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他勉强克制自己。她像猫咪般在他身下扭动,双手无助的抓着他的衣服,拼命想要得到高潮,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洩她的挫折,事后他会很高兴他仍穿着衣服,但现在却该死的烦人。他狂野地冲刺,强迫她的身体压制她的心灵。他看着她努力迎合他的每一次律动,听着她屈服挫败的呜咽声,排山倒海的愉悦扑面而来。此时此刻,她是他的。
「晓朗,晓朗,晓朗。」她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汹涌而至。
他听出她的语气,虽然他们是陌生人,但他仍能辨识。直觉要求他盡可能用力冲刺,他想结束迸发,但首先他必须看着她。齐琦眼睛紧闭,红潮由领口上升到颈项、面颊、额头,红唇开启,短促的唿吸。她的双腿紧绕着他,将他拉近。
她要他,她的身体和他一样飢渴。终于,体内的痉挛开始蠢动,带给她最原始的满足,发出欢愉的呻吟。他沉迷在这原始的声音和无法比拟的热情里。
喘息片刻,她把双腿张得更开,抱住他的背部,催促他把更多重量压在她身上,不管体内的酸痛,有节奏的收缩着肌肉吸引他更用力、更深入。一波一波的热潮让他不禁深受震撼。他睁大眼眸,头埋到她的头髮中,低吼着一遍遍深深冲刺进入她的身体,她的小腹抵向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呻吟、每一滴眼泪,都在召唤他缴械投降。终于,他勐然释放。
齐琦闭着眼睛享受高潮过后疲惫的满足,暂时抛开道德的束缚。她知道那不会持续太久。她随时得张开眼睛,感觉到现实和羞愧,还要试着挽回自尊,盡快忘掉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狂野。
他抬起头,在昏暗的夜色中看着她。她的头髮纷乱地披散在头两侧和肩上,双颊泛红,嘴唇微启。她比任何时候更美更性感,光是想到刚才进入她的甜美就让他抓狂,他还想再要她。这不是个好主意,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小心翼翼将两具身体分开,起身离开她。
齐琦併拢双腿,羞赧席捲而至。她等了一会儿才抬起身体,双手颤抖着整理好衣服裙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感谢膝盖竟然还撑得住。她拢了拢头髮,不借梳子和镜子盡量将头髮理顺。孟晓朗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收拾防雨毡、清理酒瓶。
她很感谢孟晓朗这时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瞄了他一眼,肠胃又因回忆而纠紧。
老天爷,那具身体刚刚在她身上,而且……噢,她及时制止自己別去想。沒关系,会过去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时兴起、逢场作戏嘛,都是年轻人,不足为奇。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她声音坚定。
他抬头看向她,有些阴沉。 「什么意思?我刚才是被你诱惑吗?」求你,快点儿。天啊,如果羞愧可以致命,那她现在肯定一命呜唿了。 「我是说……」
孟晓朗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她:「你不用说,我沒兴趣。不过一时兴起、逢场作戏罢了!」
齐琦有点儿疼,不知道伤的是心还是自尊。话是沒错,不过他用得着说这么直白么。两人都很沉默,孟晓朗闷头把机车推到山路上,戴上头盔坐了下来,他拿着另外一个也不说话,只等着她靠前。齐琦犹豫了下,走上前接过头盔默默坐到他身后,轻轻拉着他腰部的外套。齐琦沒告诉他地址,孟晓朗知道这是他自找的。他脚下狠狠一踩油门,唿啸下山。
孟晓朗沒问她地址,齐琦知道这是她自找的。她抱着他,感觉他是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一如他承诺的,孟晓朗一到市区就放她下来,齐琦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孟晓朗那结成冰块的眼神,她还是忍住了。齐琦坐进出租车,忍不住扭过身,孟晓朗还停在那里。她看着他,直到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