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欧阳文清走进房间,在藏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挺直着身子,看
着对面这个五十来岁的毒枭。
她身穿一件浅黑色的荷叶边蕾丝上衣,微微露出洁白的肩头。下身一件白色
的高腰紧身裙,勾勒出臀部的诱人曲线。既端庄却又不失甜美,好像大都市刚下
班的办公女郎,正准备奔赴晚宴。
然而,这个房间可没有任何都市白领的气息。半掩的窗帘隔断了大半阳光,
各式古旧感的家具在阴影中影影绰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低沈苦闷的刺鼻气息。
藏爷背对着阳光,半躺在深绿色的籐椅上,缓缓吐出一口白烟,仿佛文清不
存在一般。
藏爷中等个子,年纪约莫年过五十,他的身子骨粗糙而硬挺,好像一段刀雕
的老树根,如岩石般的双手异常地稳定,多年生死中熬出的磨练深深刻在脸上的
皱纹中。
良久,藏爷开口了。
「苏小姐,老鼠说你有办法帮我做事」
藏爷的声音舒缓而低沈,依旧没有直视文清的双眼。
苏云菲,是欧阳文清自称的名字。
「是的,我……」
「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把东西运过去」
「过几天我们单位有事需要通过黑水卡,领导也会同行,他们不会细查我。」
藏爷忽然扬起眼角,利刃般的目光直刺文清面庞,仿佛医生使用的镭射手术
刀,能轻易将人切开,看个通透。文清保持着镇定,毫不回避藏爷的目光,脸上
一直保持着微笑。
几秒钟的时间,却过得如此缓慢,终于,藏爷开口道。
「苏小姐知道的事情不少。」
「我在档案室工作,和市里领导走的很近……」
「我看过资料」藏爷一挥手,阻止了文清说下去。
文清心中一动,
没想到最难的部分,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藏爷微微挺起身子,略打量了她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可以了,把衣服脱掉,让我看你能带多少货。」
文清的脸还是一下涨得通红,她当然准备好了牺牲肉体的准备,但是这个请
求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手足无措。
「藏爷,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看你能塞进多少的货,我再开价钱。」
藏爷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文清依旧没有动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苏小姐,别这么天真。我相信你也明白,就算你跟着领导,也肯定要被搜
身。有些老办法可能过时了,也可能不太好看,但就是有效果,你说是吧。」
文清一下子明白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藏爷亲口说出时,她才确定自
己将正式面对噩梦。她不断警告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自己已
经出卖过自己的肉体,为了报丈夫的血海深仇,她必须这样做。
但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身体在拒绝着大脑的命令。
「欧阳小姐,你有肛交的经验吗」藏爷忽然问道。
文清调整了一下唿吸,挪了挪身子,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说道。
「没有。」
「嗯。」藏爷点了点头,又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他闭上眼,看
着吐出的一缕云雾消散而去,接着问道。
「和你发生性关系的男人,生殖器最大长度和最大宽度是多少。」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文清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几乎无法压抑住
自己的感情。几个当然只有丈夫一个。他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
神,文清一闭上双眼,就会鲜活地浮现出来。
她可以想起丈夫每一个指甲的形状,可以想起每一片胡渣的多少,每一寸肌
肤,每一处曲线。抚摸着自己秀发的爱慕眼神,抢着去洗碗时微弯的背嵴,离去
时渐渐淡去的背影……
「大概,15厘米,3厘米到4厘米。」文清低声说道。
「恐怕不够。」藏爷摇摇头,摆手道:「把衣服脱了,把下半身露出来。」
文清上唇轻咬了一下下唇,脸颊抽动了一下。她背过身子,将裙子脱到了腰
际,露出了黑色的真丝内裤。她的身体仿佛坠入了冰窟
虽然背对着藏爷,但那冷森森的目光依然如寒冰般锐利,让她的身体仿佛坠
入了冰窟之中一般。文清双手有些发抖地伸入内裤的侧边,一咬牙,将内裤脱了
下来。
现在,她雪白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藏爷站了起来,走到了文清的身边。轻轻揉捏起她的屁股,文清屏住唿吸,
身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她闭上眼睛,臀部由于过于紧张,而显得有些紧绷。
「跪在沙发上。」藏爷说道。
「高跟鞋和内裤脱掉。」藏爷冷峻的声音传来。文清颤抖了一下,她毅然甩
掉高跟鞋,将内裤完全脱了。藏爷接了过去,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真丝的黑色
内裤显得如此的细小,楚楚可怜地悬在坚硬高挺的实木衣架之上。
趴在沙发上,文清抱住了靠背,知道最难熬的时刻就要到来。她可以听到自
己狂跳的心脏,紧绷的肌肤,身体正在确实地告诉大脑,对接下来的事情是多么
的抵触。
忍耐,再忍耐,因为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文清竭力忍住泪水,泪水早已流
干了,在两个月前就流干了。
原谅我吧,亮子哥,原谅你的妻子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文清张开了嘴,脚
趾开始缩紧,心里抓成一团。藏爷的手已经摸到了肛门,在入门处抚摸着,仿佛
毒蛇在洞穴的入口,窥探着甜美的食物。
确认好位置,藏爷拿出润滑膏,涂抹在手指上,开始缓慢但坚定地侵入文清
的菊门。
「请给我力量,让我忍受这一切。」到了这个时候,文清反而笃定了意志。
两个月前,殡仪馆,冷冷清清地灵堂里,欧阳文清穿着黑色的丧服,愣愣地
抱着丈夫的骨灰,身旁同样抱着骨灰的女子,已经和家人哭倒在地,有几个身材
健壮的男子,正不断地试图安慰他们。
身后,有几个神色悲戚的男子站的笔挺,正在敬上最标准的军礼。
他们已经敬礼了超过三十分钟,从棺材进入焚化炉到骨灰到文清的手中,他
们一直挺立在原地,好像扎根的杉木。
安慰的话语已经说完,泪水已经流干。年方而立的丈夫,在缉毒过程中,和
一名同事死于毒贩抢下。为了保护家属,葬礼是秘密进行的。文清原来是一家杂
志的编辑,和当员警的丈夫认识多年,结婚已经四年了,虽然没有孩子,虽然聚
少离多,但英气勃勃,正气凛然的亮子,从来都是文清心中的偶像。
「嫂子,要不要我们送你。」当葬礼终于结束,文清走出殡仪馆时,一个中
年男子问道。他是亮子的领导,一夜之间,多了不少白发。
「不用了,你们也辛苦了。」文清鞠了个躬,亮子的战友,都是在生死中打
滚的兄弟。参加战友的葬礼,他们肯定
也一样难受。回到家中,文清开始整理丈夫的遗物。亮子没什么爱好,遗留下来也多是衣
物。文清一件件开始整理,衣服上仿佛还遗留着丈夫的温度,仿佛散发着温柔的
气息,好像主人随时会出现在门口,带着憨厚的微笑,深情地看着久别的妻子。
他会拥抱自己,然后用一个热烈地不像一个有些老实的人的吻,让文清酥软
下来。然后他会用力抱起文清,走向卧室,用脚带上房门,然后把妻子压在床上。
不到一分钟后,两人便已全身赤裸。
每次别离后,亮子一回家就会立刻和文清做爱。离开的时间越久,做爱的力
道就越勐。文清每次都会沈醉于丈夫的勇勐和激情下,全身心地打开身体,任由
他驰骋,征服,爆发。
而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寂静,原先不显得多大的房间,此刻却那么空旷。身
处家中,却形如置身旷野,一无所有。
除了衣服,还有几册相簿,文清不敢看,拿到一边。忽然,她发现了一个小
本子。亮子没有日记的习惯,是他的东西吗
没错,字迹确实是亮子的,看上去像是记录了一些办案的经过。文青默默地
翻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丈夫书写时的认真模样,紧拧的眉头,笔头敲击嘴唇的小
动作历历在目。
起先,文青沈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具体的内容。但是看着看着,她渐渐
睁大了眼睛,双手开始颤抖。忽然,布满哀伤的泪眼里,竟然燃起了仇恨的火光。
一个月后,她来到了亮子工作的边境小城。曾经的她,平时打扮得十分朴素,
留着长长的直发。上班只轻描一下眉毛,挽个发髻就出门。而现在,她抹上鲜艳
的口红,涂上耀眼的眼影,把头发烫成波浪状。妆容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现在,
即便是熟人,也很难认出这个是曾经清秀的文清。
文清做出了决定,要帮助丈夫,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现在,她不再是欧阳文
清,而是风情万种的苏云菲。
第二章
舒书,听上去像是一个文绉绉的名字。
和人称鼠哥,长着一对细细眼睛,脸总是拉得老长,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抖着
身子的这位零售商很难对上。
鼠哥零售的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也许是天生长了个聪明脑瓜,居然让
他有惊无险地混了出头。由于业绩醒目,鼠哥和大毒枭林徽藏竟然还能直接联络,
这可是当地搞零售的独一份。
鼠哥不相信小弟,事必躬亲,独来独往。凭借敏锐的嗅觉,总是能找到需求
毒品的款爷,而不是挤干了血肉也听不见硬币响的瘾君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仗着家里有底,来边境买几笔,回去挥霍,不够了再来。
有的最后死在过量吸食,有的穷困潦倒,有的进了戒毒所。前阵子还衣冠楚
楚和自己交易后,开着豪车返回内地,结果过阵子就赖在边境,租着最破烂的房
子,像一条狗一样赖在自己脚下。
鼠哥自己从来不碰毒品,养狗怡情,做狗可不快活。
今天,他坐在车里,有些懒散地看着人来人往。夜幕降临,这座边境小城反
而人多了起来。他眯起眼睛,却不太想搜寻猎物。做了多年生意,积蓄也不少了,
也许是时候急流勇退,换个城市洗白做人。
难!藏爷可不是好相处的,给你的货就要给他卖掉。不然那高的吓死人的抽
成,难道是白给的像自己这么好用的管道,想脱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胡思乱想中,他差点没注意到敲击窗户的声音。
他侧过头,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样貌。
「干什么啊」鼠哥摇下一丝车窗,说道。
「天气热了,哪有带气泡的柠檬水卖。」女人的声音很柔,很媚,但却没有
那种嗲声女人的骚味。
这是本地约定俗称的暗号,鼠哥一听,就知道生意上门了。
「往前走二百米,左转,那里就有个店。」鼠哥随口说道,这是交易的流程,
定好一个地方。先等人过去了,自己四周看看没人跟踪盯梢,再确定交易。
女人买毒品,是给老公情人,还是自己用鼠哥总想问每一个女顾客这个问
题,当然,他并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看着女人按照自己的指引走了过去,鼠哥发动了汽车。
十几分钟后,他和女人碰了面。她二十七八年纪,涂着鲜艳的口红,秀丽的
长发烫成波浪状披在肩膀。精致的脸庞略施粉黛,白皙的肤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仍
显得高雅动人。她身穿一件黑色坎肩,一席紧身长裙包裹着成熟的身体,脚蹬一
双黑色的高跟鞋,几乎能和一米七左右的鼠哥平视双眼。
再漂亮的女人,在毒品摧残下也要不了多久就面目全非,或者被情人老公之
类榨干。鼠哥在心里撇了撇嘴,算了管我屁事,我只管赚钱。
他递给女人一个看似盒装饮料的纸盒,里面却另有干坤,是鼠哥得意之作之
一。
女人接了过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听说你和藏爷熟」女人直视着鼠哥的眼睛,问道。
「不认识,没听说过,你找错人了。」鼠哥心里打了个突,问这个干什么。
本能地,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神里有些危险的东西。
「我需要钱,黑水我有办法,我想你帮我带个信,让我见见他。」女人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黑水」鼠哥一愣,没听过这个词。
「藏爷清楚,你帮我带了这个信,藏爷也会高看你,相信我。」
「凭什么」
女人叹了口气,向前踏上了一步。扑面而来的香气让鼠哥有点眩晕,
女人他不缺,但这般精致的女人,自己还从而亲近过。
「我需要钱,没时间了,附近就你和藏爷熟。」女人抖了抖外衣的坎肩,洁
白浑圆的肩头一下子映入鼠哥眼帘,甚至隐约可见胸前的诱人沟壑。
「恩……你找别人吧,我……」鼠哥有些语无伦次,女人靠的愈发近了,几
乎能感受到成熟的肉体散发出的热度。鼠哥感觉到自己的下腹,一阵火热,脑子
都有些不清楚了。
「帮我,求你。」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又娇又媚,手竟然摸到了鼠哥的腰部,
慢慢向下滑去。
「哦……」鼠哥只觉得身体仿佛要爆炸开来。
「你是,你叫什么名字」鼠哥有些迷煳地问道。
「苏云菲。」说完这句,女人的双唇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