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摇着折扇,尖声笑道:「好徒儿,好徒儿,竟还认得我!见了我怎么连师傅都不叫一声」说完,转身到屋后背了一人出来扔于令狐冲旁边,却是宁中则,只见她满脸羞红,神色有些惶恐。
令狐冲又是大吃一惊,本来还期望宁中则能来救自己,没料到她竟也已落入这人的手中,又见她身上并没受伤的模样,略略宽心,说道:「师娘,你也来了。」
宁中则微微苦笑,说道:「都是我的罪孽,当年看你伶俐可怜,心一软收养了你进华山,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楚和委屈……」
那书生尖声喝道:「贱人住嘴!」用折扇指了指二人,又道:「一个是我的好妻子,一个是我的好徒儿,好,果然好。这谷不错,幽静偏僻,你二人在此刚好郎情妾意,干柴烈火,甚好,甚好……」
宁中则脸上一红,怒道:「你说话可真难听。」
那书生冷冷一笑,说道:「难道不是么」
宁中则道:「这么些年,我敬你爱你,当你是师哥,丈夫,女儿的父亲,当你是个君子,是个大英雄,能壮我华山派,可岳不群,你呢你做了什么为了辟邪剑谱,不惜将珊儿嫁与那林小贼,为了练那剑谱,甚至自残……甚至自残己身。如今你又……又诬陷与我和冲儿有不堪……」说着说着,泪水盈盈,声音已渐渐哽咽。
岳不群本来还强笑着,可是听着听着不禁恼羞成怒,胸部激烈起伏,一团紫气隐隐浮现于脸上,蓦的森森说道:「住嘴,再说我杀了你!」
令狐冲看了宁中则一眼,只见她凤眼朦胧,俏丽的面容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宁中则也向他望来,二人相望,不禁相对苦笑。
岳不群挤出一丝笑容,又和颜对令狐冲说道:「冲儿,自你和那魔教大小姐失踪之后,魔教处处寻你,你的处境着实不妙。如今盈盈已死,不过这谷甚是隐蔽,你和你师娘在此躲避倒是不错,谅他们也找寻不到你们。为师这些日子四处寻觅,天可怜见,终于先魔教找到了你们。为师此来主要是为你们通风报信,也希望你能将我华山剑谱交与我,我习得后一定会壮大华山派。」
令狐冲心中一动,道:「此谷如说安全,那也不一定,师傅你不是找到这里了么」
岳不群折扇轻摇,说道:「不然不然,我在两月前偶遇逆贼劳德诺。看他的行踪诡异,怕嵩山派不利于你,就尾随与他,进入隔壁谷中。他数次进,我也数次跟随,却始终未找到这里。直到今日清晨,我在潭边浅水中发现他的脚印,才机缘巧合找入此谷。你想那脚印一去,外人即使找到隔壁小谷,又怎知这里曲径通幽,别有洞天所以二位请大大放心。啊,对了,你二人最好将盈盈尸骨迁了进来,没了这线索,别人再决计找不到这里。」
令狐冲心中恍然大悟,却道:「师傅,我所习得剑法非华山所有,乃是一位前辈所传。外面江湖险恶,人生又短浅,不若你也居于谷中,让我孝敬与你。世间俗事,劳身劳心,不问也罢。」心中却暗暗焦急,暗想接下来该如何委蛇与他。
岳不群脸上紫气又现,却笑道:「小贼,又想耍什么诡计不是为师看你长大,还不了解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不急,咱们慢慢耗,我终有手段让你开口。」「哼」的一声站起身来,向令狐冲屋内行去,边行边道:「且让我看看你二人是否已同居一室,大被同眠了。」
令狐冲暗自焦急,忽然觉得手上滑腻,只见宁中则手指微动,挠他手心。此时朝阳初升,日光从树梢照射过来,树影不住晃动,飘过宁中则晶莹如白玉的脸,更增了一丝丽色。
令狐冲只见她侧头看着自己,眼珠转了几转,四目交视,虽无言却似有声,忽然间心意相通,二人手掌互握在一起,同时运起功来。
两人脉脉相对,直到岳不群走了过来,两人这才从情意缠绵、销魂无限之境中醒了过来,只觉手中真气阴阳合一,在二人小臂上来回流走,已经疏通了小臂的经脉,且不断循环壮大,已开始冲击肘部穴道。
只听岳不群哈哈大笑道:「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想不到你二人竟有如此奇遇。」他手里拿了一部薄薄的经书,正是九阳真经。
岳不群坐于凳上,翘起兰花指,翻动着书页,细细研读那经书,只觉手中经书所载当真是竟是绝学,与之相比,紫霞神功真个连屁都不是,不禁欣喜若狂。阅读良久方恋恋不舍的合了经书,来到二人面前,对令狐冲笑道:「好徒儿,你说不说那剑谱便也无妨了,有了此神功,我出得谷去照样能横行天下,显赫于江湖。」
令狐冲正加紧冲击肘部曲池穴,连冲击数次却冲不开,不由着急,道:「岳先生,此功确实神妙无比,不过却不适合岳先生练习…」
岳不群愕然道:「这是为何」
令狐冲为拖时间,只是笑而不语。岳不群双拳一抱,肃容道:「还请令狐先生赐教。」口气却不真诚,带了七分的调侃。一低头,却看见令狐冲与宁中则手掌互握,顿时眼中现了凌厉。
令狐冲见他面目狰狞,眼中杀机隐现,急忙道:「这功夫名曰九阳真经,需要……需要……」
岳不群不耐烦的道:「需要什么不要妄想拖延时间,小贼,我养了你十几年,你在我面前还想耍什么狡诈手段不成」
令狐冲慢慢答
道:「这功法需要阳根健全者方能练习……」见岳不群又是紫气上脸,连忙又道:「我师娘的屋内还有一书名曰九阴真经,或许更适合先生练习。」岳不群脸上阴晴不定,森然的「哼」了一声道:「小贼,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诡计。」说罢转身进了宁中则屋内。
半晌,岳不群方出了屋子,来到二人面前,蹲下身子笑道:「岳不群多谢二位,但可惜呀,可惜……」
宁中则冷冷道:「可惜什么」
岳不群笑道:「可惜的是我却不能容忍对我不贞的妻子和忤逆的恶徒……」
话未说完,只见宁中则左臂闪电般掠起,五根葱白修长的手指化作鹰爪状,向他的胸口疾插过去。岳不群大惊,身子急忙后仰,心道:「这又是什么邪功」
「噗」的一声,岳不群只感肩头一阵剧痛,宁中则左手五指已插入他右肩近颈处,然后又迅速收回。顿时他的肩部出现五个血洞,鲜血直流。
「贱人!」岳不群尖声叫道,声音高亢刺耳,他的左掌高高的扬起,呈现出淡淡的紫色。
令狐冲这时曲池穴道也已解开,暗叫不好,眼见师娘即将葬送掌下,连忙抬起右臂,右掌对上岳不群左掌,顿时觉得一股雄厚巨力压来,腑脏仿佛被锤了一般,遭受巨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紫霞神功当真了的,令狐冲感觉岳不群的内力雄厚无比,而自己的九阳神功毕竟尚未练成,抵挡不住岳不群数十年的功力,心电急转,连忙运起吸星大法相抗。
岳不群刚一接触令狐冲手掌,就感到自己内里如流水般外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用尽全力外拔右臂,结果用力过大,一屁股坐在
地上。他顿时觉得浑身内力空空荡荡的极为难受,刚刚那一掌用了全力拍下,内力被令狐冲尽数吸走,此时觉得浑身内力竟一下子去了一半,一时浑身乏力,无法站起。这时,令狐冲「哇」的又吐了一口鲜血,右臂却在宁中则身上疾点,解开宁中则周身穴道。
宁中则穴道被解,立即翻身站起。她急步上前,玉足疾踢,闭了岳不群几处大穴,接着回身给令狐冲解开穴道,把他扶抱怀里,担心的柔
声问道:「冲儿,你还好么」令狐冲道:「性命不妨事,只是内力乱了些,一会疗了伤便会好。穴道解了内力可以运转,已经好多了。」
岳不群穴道被制,却不甚惊慌,只在一边冷冷的道:「你二人果真是柔情蜜意。」
宁中则冷哼了一声,扶着令狐冲在凳上坐下,然后从岳不群腰间拔出长剑,指在岳不群喉间。
令狐冲连忙叫道:「师傅,不要杀了他。」
宁中则道:「你倒好心,显得我是恶人了。」说完劲力一吐,长剑贴着岳不群耳边掠过,插入地下,剑尖颤动不已。
宁中则道:「岳先生,岳大掌门,我二人已经没有夫妻情谊啦!从此便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吧。他日如果遇见,我们便是路人。」
岳不群满脸阴鹫,只是冷笑不语。宁中则看了看他,也是冷笑一声,然后奔回石屋,待出来时手里拿了一颗药丸,她捏开岳不群下颚,将药丸塞入岳不群口中。
宁中则捏着岳不群的下巴,手上劲力一送,登时将那丸药顺着气流送入岳不群腹中。
岳不群一吞入这枚丸药,宁中则便道:「你身上还藏有我屋内毒经吧,你刚刚所食药丸便是里面所记载的三虫三草丸,一年发作一次,明年此时,我会把解药放于外谷,你自来取吧。你是老江湖了,出谷应该知道怎么做。现在请你把经书都拿出来。」说完,只解了岳不群的四肢穴道。
岳不群不知道药物发作会如何,但听那药丸名字想必是十分厉害的毒药,顿时面若死灰,却隐忍着一言不发。待拿出经书后,在宁中则的监视下灰熘熘的出了谷。
第二十章
「师傅,你刚刚那一抓叫什么功夫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令狐冲问道,他此刻正倚坐于石床,和宁中则玉手相握。宁中贼助他运功疗伤。
「这门功夫是九阴真经里的,名字叫九阴白骨爪。」宁中则道。
令狐冲道:「听名字很是厉害,不过这白骨二字我怎么觉得有点阴毒。」
宁中则道:「是啊是啊,这武功确实有些歹毒阴狠,所以我也只是无事时稍微练了一下。这功夫练到极致处能插破人的头骨,确实厉害。不过…」
令狐冲问道:「不过什么」
宁中则左手和令狐冲相握,右手呈爪状在他眼前飞舞,笑道:「不过我练这功夫是为了防着某人,某人若是不乖,我便抓他几个窟窿。」
令狐冲见她嫣然巧笑,屋外的日光映着她的脸颊,光滑而细腻的下颌迎着光,脸颊曲线一侧明亮,一侧幽暗,轮廓优美天成,竟有一股小女儿的娇态,不由心中一痴。
宁中则胳膊飞舞在令狐冲眼前飞舞,忽然皓腕碰到一坚硬物事,低头一看,「啊」的一声羞嗔道:「你又不乖,看我不抓坏了你。」说完便作势抓了过去,待碰到时却化爪为兰花指,在上面轻轻弹了了一下。
令狐冲「喔」的怪叫一声,只觉那正雄起的虫虫被弹的疼中带痒,端是舒爽,弓起身子便来抓师娘右手,宁中则嘻嘻一笑,把手藏于了背后。
令狐冲抓了空,讪讪对宁中则道:「师傅,你对师……那个人施了什么三虫三草很厉害么」
宁中则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骗了他的。三虫三草乃是那毒经里记载的一种毒药,我只看过却没有制过。我喂他的,其实只是医经中普通药丸而已。」
令狐冲一边偷偷的轻轻搓揉宁中则纤软的左手,一边哈哈大笑道:「那他岂不是要担心上一年」
宁中则蓦然发觉自己又被轻薄,玉手被令狐冲搓揉的麻痒难搔,心儿突突跳的有些不舒服,不禁红晕上脸,轻轻的抽了抽手,低声道:「你可好了么好了便撒手吧。」
令狐冲腆着脸笑道:「没好没好,这辈子都怕是不会好啦。」见那神情,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宁中则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却终是没有抽回手去。她轻轻道:「冲儿,授你剑法的可是风师叔么那时我猜的可对」
令狐冲见她已经猜到,也不好撒谎,当下便点了点头。
宁中则杏眼如烟,垂下俏脸,似是想着什么,半晌忽地低声说道:「冲儿,既然风师叔授你剑法,你便算他的弟子了,不能……不能再叫我师傅了,从今个儿起,你便叫我……叫我师姐吧……」她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已几不可闻。
令狐冲一怔,只觉心里一颤,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看向宁中则,见她眉似黛墨,眸如春水,低垂臻首,显得娇羞无限,刹那间竟有一种少女娇憨的稚美。宁中则羞羞抬起了头偷望了令狐冲一眼,却刚好迎上了令狐冲的眼神,便再也躲不开去。两人执手相望,一时无言,俱如痴如醉。
宁中则咬着嘴唇,忽含羞带笑地瞟了令狐冲一眼,脸蛋儿红红地道:「你答应我了,是也不是」
令狐冲心中一阵激荡,刚想回答,却又听得她轻声道:「冲儿,你不许动……」她的声音宛若呢语低吟,透出的柔媚更是诱人。
宁中则双颊如抹胭脂,眼中已是一片水雾迷蒙,轻轻地伸掌在令狐冲胸脯上一推,令狐冲顿时浑身发软,顺势躺在叠起的被褥上。宁中则的小手已如灵蛇般探进了他的袍底,几番摸索终寻着了那昂然挺立的虫虫。令狐冲身子一紧,顿时胸如鹿撞,不禁颤声道叫唤道:「师姐……」
万籁俱寂,唯有石屋中一呢喃的娇吟道:「好冲儿,你不要动哟,不许动……」鼻息咻咻,异常诱人。
她的声音宛若呢语低吟,透出的柔媚更是诱人,唿吸忽然加重了几下,热热地喷洒在令狐冲的胸膛上,然后……玉手一紧,令狐冲敏感的部分被她腻滑柔软的手掌一挤,不觉舒服得「呃」了一声,欲火更加沸腾起来。
宁中则妩媚地瞟了令狐冲一眼,娇声「呀」地一声轻唤,握住那虫虫便上下套弄起来,纤纤玉指或如抚琴、或如扶箫。令狐冲只觉那小手温香软玉,轻灵的摸搓挑弄,令他忍不住颤栗痉挛,蚀骨消魂……
不知何时,急促地喘息声终于静了下来,石屋中蒙上了一层旖旎的气氛。
宁中则态若春云,媚眼如丝,一口雪白的贝齿轻咬着丰满的樱唇,睨睇着令狐冲妩媚地一笑,拈起葱葱玉指,小心的自袖中取出一方白帕,轻轻擦拭手上湿腻。那双美目雾气朦胧、湿的像要滴出来般,看得令狐冲神为之驰。
宁中则低声说道:「你把裤子脱了吧,待会儿,我来与你洗。」说完,娇羞无限,出门去洗了手。
她洗完手又回到屋内,依于令狐冲身侧,两人默默相偎,都觉得满胸腔的温馨和满足,久久无言。
令狐冲本是孤儿,幼年被宁中则和岳不群收留。少年时豪爽不羁,行事洒脱,所交朋友都为性情中人,却遍布三教九流,有很多颇为岳不群所看不上。因为此,他时生孤寂之感,待长大喜欢上岳灵珊,可是小师妹却最终移情林平之。后虽与任盈盈相恋,却颇有些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日月教任盈盈不可能得到正派华山的认可,让他加入日月教却也是万万不能。可如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无俗事烦恼,端是比在谷外的生涯快活的多。宁中则美丽端庄,他一直敬为师傅,不仅是长辈,还是师傅的妻子,师妹的母亲,敬畏之心有,可亲之意却稍少。如今和宁中则入谷相依而居,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有父母相伴的日子。宁中则颇具英气,
行事洒脱,与他性格颇为相投,如今又露出女儿家的娇憨,少妇的成熟风情,让他不禁在这相依的暧昧和矛盾里愈陷愈深。宁中则出身大户人家,自幼顽皮,不爱女工,却喜舞枪弄棒,十三岁被父母送入华山。那时的岳不群二十七八岁,还未婚配,风华正茂,武功乃是同辈翘楚,且行事沉稳,棋琴书画皆有涉猎,是华山派乃至整个武林同辈少女们的偶像。待宁中则长至十七岁,愈加的美丽英气,与岳不群如华山派的玉女金童般,很是般配,二人总被相提并论,不竟也相互倾心。宁中则当时和一般少女无异,心上人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成熟稳重。婚后二人相敬如宾,虽然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却被美满的生活和风光的名头所掩盖。如今和这一直不羁的徒儿相处,她才找到心中缺失的答案,当时缺少的是生活的放松与随意,是夫妻的相知和相濡以沫。对岳不群,她仰慕,尊敬甚至时时处处为他维护掌门的形象,而如今这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破灭了,变成虚无;对令狐冲,她却可以笑骂,可以生气,可以打闹,喜欢被对方关心,甚至被欺负……如今,每天清晨目送令狐冲出门劳作,她在家打扫,做饭,缝补,等候令狐冲归来,一个普通的夫人生活在华山没有感受到,在这里却逐渐适应,变得放松和恣意,竟慢慢甘之如饴起来。
二人不由感慨万千,入谷也快半年,虽今日遇上那岳不群,前些日子遇上劳德诺,俱颇为危险。但是二人却都感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安详宁静过,都觉这谷中天地如此之好,若能内长居在此,今后再也不涉尘事,那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不知觉间,日已过午。宁中则轻轻抚了抚令狐冲的脸,柔声问道:「冲儿,伤可好了么」
令狐冲也是蜜意无限,轻轻握住宁中则的手,道:「好很多了,脏腑再将养个几天便好了。我如今九阳真经已经练到了第三卷,内力也被化的只剩下三股,不过今日所吸的那人内力端的精纯,只怕化去要花很多日子。」
宁中则说道:「不怕不怕,我与你慢慢修炼,总能化去的。我现在去做午饭,吃完后我便与你到外谷去看看盈盈的墓,可曾……可曾被人毁坏待盈盈周年后还是搬入这谷内合适些。」
令狐冲应了一声,与宁中则起身了,宁中则又道:「下午我们回谷时寻石头用绳子系了,把那水道堵了吧。」
秋高气爽,再过两日就是中秋了。